距离上次李瑾瑜的胆大妄为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李瑾瑜都非常稳妥地维持着自己乖巧的形象。
即使有少数不小心和老师的接触,也都是隔靴挠痒。
李瑾瑜越来越沉不住气,她已经尝过那么丰盛的大餐,她记得当时耳边老师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挺立的就像是在跟她示好。
而这一个月,她每天只有摸一摸碰一碰的清粥小菜,都快成和尚了。
食髓知味,她不由自主地谋划起了接下来的方案。
虽然会疼,风险不小,但投资回报率极高。
李瑾瑜权衡之下,觉得十分划算。
换季的日子总是会给人突如其来的惊吓,明明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的凉风吹得人双腿直打颤。
李瑾瑜身休力行地感受到了。她出门的时候风还没有这么大,她穿着夏装只觉得凉爽。等她到学校的时候,她的双腿抖成了筛子。
李瑾瑜后悔没有多拿上件外套。
她上楼时看到了楚秉文,裹得很结实。
楚秉文有每天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出门前多穿了一件薄毛衣。本来他多带了件外套,到室内便脱了下来。
他一只手提着公文包,外套平整地躺在他另一只手的小臂上。
显然楚秉文没有看到李瑾瑜,他正和同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佼流管理班级的经验。
楚秉文对学生从来不苟言笑,跟同事却不吝啬表露他的幽默风趣,两个人谈到什么事,大笑起来。
楚秉文笑声格外爽朗,李瑾瑜眼见这一幕,不由得皱起眉头。那笑声刺耳得很,不停在她脑海中盘旋。
直到上课的时候她仍然走神,被老师提醒了两回。
楚秉文实在讨厌,他从没有对班上的学生那样笑过,尤其是她,楚秉文从来没有对她那样笑过。
楚秉文总是公事公办、不咸不淡,只有道貌岸然的礼貌姓微笑。
唯一有人姓化一些的是如同开学那天,整张脸没有夸张表情,却让人觉得被嘲弄的表情。
这更让她有一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感受。李瑾瑜很不快,明明那天楚秉文石更得那么快,现在装腔作势什么。
李瑾瑜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幼稚,也意识到自己在赌气。就算如此,她也听之任之。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宣泄感情是没有任何逻辑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新计划。
第二节课就是语文课,她上课上的心不在焉,楚秉文注意到了。
他皱起眉头,心想她昨晚不会是自我安慰太晚,所以睡眠不足?
纵是李瑾瑜脸皮再厚,她要是得知楚秉文的内心想法,也肯定气得两颊鼓鼓的,都染上红色。
下课铃没有响,楚秉文看着时间到了说的下课。李瑾瑜总觉得这是学校的策略,让老师拖堂过时间也有充足理由。
楚秉文从来不拖堂,他对自己的课程安排很有自信,45分钟已经足够。
他刚刚整理好课件,李瑾瑜叫住了他。
“楚老师,你能帮我看看这一题吗?”
楚秉文没想到李瑾瑜上课开小差,下了课却积极起来。
他对求知旺盛的学生从来很有耐心,拿过习题集。
这是一道古诗文阅读的阅读理解多选题,李瑾瑜只答了一个选项。
“你选了a,嗯,a是对的。B为什么不对?”楚秉文斜过脑袋看她,眼神中没有一丝轻浮。他持重地看着她,就像是老师在看学生。
普通地,看她。
李瑾瑜太想撕破他虚伪的面俱,让他不加修饰地整个暴露出来。
她内心焦躁到了极点。
“B是侧面描写,不是正面。”李瑾瑜收敛、含蓄地一笑。
楚秉文嘴角一勾,她少不更事的模样真是惟妙惟肖。读书真是屈才了,应该去演戏才是。
他正要说下一道选项,不料李瑾瑜狡黠一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笑容的意味,李瑾瑜整个人朝他倒了下来。
楚秉文条件反射般地扶住她,李瑾瑜软绵绵地瘫在他的身上。
教室里的学生看到这一幕,惊骇至极,都聚拢过来。
路嘉怡尤其,她尖叫了一声,从走廊闯进教室,瞪大了眼。
“阿瑜肯定是又没吃早饭,她低血糖!”路嘉怡立即想到李瑾瑜上课时候的症状。
“我知道了。没事,都散了,我抱她去医务室。”楚秉文横抱起李瑾瑜,手臂穿过她软软的腿弯。
“楚老师,让我也去吧,我想……陪着阿瑜。”路嘉怡声音带了哭腔,很担心李瑾瑜。
“胡闹。你课不上了?”楚秉文说完,朝医务室走去。他一向严厉,路嘉怡不敢跟着,急得在原地转圈,最后叹口气,还是坐回座位。
李瑾瑜心中给路嘉怡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好朋友。可她有大事要做,只能难为路嘉怡了。
医务室里飘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楚秉文把李瑾瑜轻轻地放在最里面的床位,怕她被太阳晒,还拉上了帘子。
医务室里除了楚秉文的脚步声,安静极了。李瑾瑜早就得知备用的医生今天要去附近医院体检,有恃无恐地躺在床上。
“喂,我是楚秉文。待会儿3班的课你帮我带一下,我这里有个学生低血糖晕倒了。”楚秉文给李瑾瑜倒了水,往里加了足量的糖,接着他走出医务室,在外面给同事打电话,声音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唔……老师……”过了一会儿,李瑾瑜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楚秉文听见声响,推门进医务室。拿上糖水,坐在李瑾瑜床前。
“老师,我……”李瑾瑜眼底含泪,躲躲闪闪地看楚秉文,看上去对她的处境十分不解。
“你低血糖晕倒了,”楚秉文把水递给她,“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的……”李瑾瑜两只手捧住杯子,轻轻抿了两口。
她今天早上吃了一大碗馄饨,去学校路上还啃了俩煎饼,能晕就有鬼了。
她强迫自己把这杯糖水往肚子里灌了一半,娇娇弱弱地躺在床上。
“老师……我想睡会儿。”李瑾瑜有气无力地说。
“那你先休息。”楚秉文把被子弄散,给她盖好了,好像就要离开。
“老师,你能不能不走。”李瑾瑜拉住楚秉文的手,眼泪汪汪,“我一个人害怕。”
楚秉文没有理由拒绝。他已经和同事谈好了代课的事宜,医生不知道何时回来。他不想李瑾瑜在这段时间出事,他作为班主任要负担很大代价。
“好,你睡,我守着你。”楚秉文从一边搬来凳子,坐在李瑾瑜床边。
李瑾瑜看见楚秉文坐在身边,她才像终于放心似的闭上眼睛。
柔软的棉被紧贴她的肌肤,床垫不软不硬,适当的舒适感让她放松很多。
楚秉文以为她真要睡,待她没了动静,将手机解锁了看新闻。
不一会儿,李瑾瑜沉不住气,一条腿把被子踢开,又翻了个身。
从楚秉文的视角看去,李瑾瑜从未如此大胆,她内心也忐忑极了。她即使紧闭双眼,也能知道楚秉文在看她。
她涨红了脸,两个人像是在对峙,电光石火之际,那最后一根弦绷直。
李瑾瑜前额透了汗,在等那个时机将他击溃。
楚秉文则也找到了她的破绽。
“啧,都流水了啊。”
不待李瑾瑜反应过来,楚秉文的手沾满了滑腻。
那根弦,刹那间被不近人情地扯断。
她随着断弦,一齐跌入他的陷阱。
陷阱上作掩饰的落叶很快恢复原状,最后一道光也湮灭,她只能在陷阱里等待猎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除了绝望的盯住洞口以外,连求救都做不到。
李瑾瑜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看他,惊愕失色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老师,你……在干什么?”
楚秉文不语,神色自若地看她。
“啊……老师……别……”
李瑾瑜快要疯了。
不知为何那只手对她了如指掌,时重时轻,她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更让她不堪的是,楚秉文总是在她累积到顶点就要出来之时放缓度,仿佛在迫她求饶,迫她承认。
“嗯?别什么?”
楚秉文低沉磁姓的声音带着笑意,她忽然觉,被控制住的只有她。他一如往常,神色自若。
李瑾瑜不敢看他眼睛,她知道她的反应有多丢脸,不用言语,无需表情,他的那双眼睛,可以轻易把她推入深渊。
只要盯着她,只要用那双眼睛,盯着她。
“求你……”李瑾瑜一开口,就是甜腻的娇声,“老师……求你……”
“求我?”楚秉文声音依旧清冽淡漠,手上的动作渐缓,“李瑾瑜同学上个学期语文成绩是年级第一,说话却都是病句。这句话成分残缺很严重啊。”
他不紧不慢的样子让她疯狂。
“老师……唔……”李瑾瑜声音里带了哭腔。
楚秉文轻轻皱眉,只听椅子“吱呀”一声,他站了起来。
紧接着李瑾瑜感觉天旋地转,楚秉文把她反翻过来。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嗯?”楚秉文语气依旧冷静自持。
李瑾瑜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玩脱了。
老师不是被蜘蛛网缚住的蚊虫,是虎视眈眈在她身后的黄雀。
强烈的气息让她崩溃,她终于认输。
“老师……请您……让我……”李瑾瑜从来不曾说出如此羞耻的话,她两颊红透了。
奈何楚秉文似乎并不领情,“嗯?想要?”
“是……求您……”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呢,李瑾瑜同学?”
“想要老师……求老师……用手指……”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楚秉文不再戏弄她。
“嗯啊……嗯……唔……”李瑾瑜出知足的声音。
“坏孩子……”楚秉文低声说道,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李瑾瑜疑惑地抬头看他,不解的目光不像是装出来的。这让他差点失去自制力。
楚秉文为了掩饰他的慌乱,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他在看她。
“啊……老师……我要……要出来了……”李瑾瑜注视他的双眼,哭叫着,她的腿侧麻得厉害,李瑾瑜足足失神了两秒才缓过来。
“李同学真是水做的。”楚秉文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调笑着要给她擦拭。
李瑾瑜此刻理智已经回归,说什么也不肯再被他看到那羞人的地方,把被子一拉,蜷缩着躲进被子里。
“你……出去,我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