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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末期,第三帝国行将土崩瓦解,纳粹当局慌忙将战争期间劫掠的财富和部分秘密文件藏匿起来,从而引发了战后扑朔迷离的搜寻活动。然而,所有寻宝活动均以悲剧告终。
在奥地利萨尔茨堡东南60公里的巴特奥塞附近,是怪石嶙峋、松林茂密的山区。
这里有一个被称为施蒂里亚州“黑珍珠”的湖泊——托普里塞湖。这座在当地很不起眼的小水库,原本是个盐矿,长约2000米,宽不到400米,却很深,最深达103米。艰险的山路及50余年关于它的各种恐怖传闻,使许多旅行者望而生畏,虽然他们最多只想好奇地看上一眼。
“帝国专运”
1945年5月初的一天,一个常在湖上打鱼的渔夫,忽然发现湖中漂浮着一张印着莫名其妙符号的纸片。捞上来后他揣摸着,莫非这是一张哪国的钞票?第二天,渔夫拿着那张弄干展平的纸片来到巴特奥塞的一家银行,银行付给他一笔数目可观的奥地利先令。一夜暴富的渔夫更加仔细地寻查了那个地方,他又发现了同样的纸片。于是,他接二连三地来到那家银行,终于有一天在银行付款窗口旁被两个美国军官拦住了……
不久,党卫军曾把托普里塞湖当做保存财宝的“保险柜”的消息不胫而走。紧接着传闻四起,说托普里塞湖里埋藏着党卫军攫取的黄金,即德意志帝国的黄金储备。
传闻过了很久后被证实了。大约40年后,奥地利《巴斯塔》报的记者找到了一位事件的见证人——前希特勒德国反坦克部队军官奥地利人M.格鲁伯。1944年秋天,格鲁伯被派往距萨尔茨堡不远的富士尔城堡,无意中成为一次秘密会议的见证人。参加会议的都是第三帝国的高层官员,其中包括戈培尔和里宾特洛甫(时任外交部长——编注)。会议之后,一些货运汽车开始驶往富士尔城堡,车里装着金锭、金币、珠宝和英镑假钞。随后,车队转向托普里塞湖地区。维也纳军报《信使报》认为,不能排除上述那些财物正是德意志帝国国家银行的黄金储备。1945年1月31日,德国财政部长曾建议疏散国家的黄金储备,希特勒表示同意。于是24节满载黄金、白金、外币、外国股票和帝国纸币的一列火车驶出柏林。
在托普里塞湖发现英镑的消息传到了当时英美军驻法兰克福的司令部里。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使他们找到了一部分装着英镑的箱子。
当时,美军先遣部队已经进入奥地利。公路上到处都是撤退的德军士兵和辎重车队,一队接着一队。混乱中,两辆汽车被困在萨尔茨堡和林茨之间,动弹不得。负责押运的德军上尉见车辆实在无法摆脱堵塞,便命令把其中一辆车的所有箱子扔到河里去。两个星期后,在水流的作用下,那些箱子竟打开了。当地居民吃惊地看到河上漂浮着成千上万张英镑纸钞。
几乎与此同时,发现一辆装有英镑的卡车的电报从巴特奥塞传到了英美先遣军司令部里。经验丰富的假币鉴定专家、美军少校乔治·麦克内利立即前往现场,发现卡车上装载着23个箱子,箱内共有2000万英镑。
美国人马上跟踪追查发现,已找到的这两辆汽车只是在托普里塞湖附近消失的整个车队的一部分。周边的居民们证实了这一情况。据目击者称,德国人把一些用白金属制成的大箱子投入托普里塞湖中,每个箱子上赫然写着“帝国专运”。
美军海军潜水小分队开始在托普里塞湖搜索。但是,当一个潜水兵在水下意外死亡之后,搜索工作停止了。一些与帝国黄金储备有点干系却又管不住自己嘴的人先后失踪。
1946年2月,两位林茨的工程师——奥地利人赫尔穆特·梅尔和路德维格·皮克雷尔来到托普里塞湖。同行的还有一个叫汉斯·哈斯林格的人。在后来奥地利宪兵队的调查材料中,他们均被列为“旅游者”。
三个奥地利人在湖边支起了帐篷。作为有经验的登山家,他们决定登上可以俯瞰整个托普里塞湖的劳克冯格山。哈斯林格或许感到了某种不妙,或许本来就知道此举的危险性,与另两位同行了一昼夜后,半路返回了出发地。一个月后,那两个登山家已是杳无音讯,营救小组开始寻找。在山顶发现了一座用雪堆成的小屋,旁边有两具尸体,皮克雷尔的肚子被剖开,胃被塞到了背囊里。案情始终是个谜。后来查明,原来,二战期间这两人参与过托普里塞湖边一个“试验站”的工作,德国海军在“试验站”进行过新式武器的研制。显然,两个知情者被灭口了。
1947年,在时常出现在托普里塞湖周围的外地人当中,有一个人被指认出是前德军参谋官鲍曼。奥地利法院起诉他在战争快结束时曾从这里运走两箱黄金,但被告只承认从教堂金库里拿走过收藏的古币。
在托普里塞湖地区一个别墅花园的干枯花丛里发现了一堆废弹药,下面藏着三只箱子,里面有1.92万枚金币和一块500克重的金锭。
环湖一带的种种发现引起了跃跃一试的骚动,人们趋之若鹜地拥向托普里塞湖。
1950年8月,汉堡工程师凯勒博士和职业攀岩运动员格伦斯来到这里。他们试图爬上雷赫施泰因山南坡的一处峭壁,因为从那里观看托普里塞湖可谓一览无余。结果,格伦斯失踪了。他身上的安全绳“意外”地断了,凯勒博士做了见证。而不久他也突然失踪了。格伦斯的亲属进行了私人调查,他们注意到,失踪的凯勒博士战时曾在党卫军服役,担任潜艇秘密基地的负责人。回想起来,正是潜艇军人才有可能与托普里塞湖边的“试验站”发生瓜葛,才有可能成为转运和储藏帝国财宝的同伙。
同年夏天,三个法国学者光顾托普里塞湖。他们操着半通不通的德语在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前往当地警察局出示了一封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市军方开出的介绍信。信中说,该三位法国学者专门研究阿尔卑斯山区湖泊的生物,他们需要潜入托普里塞湖湖底,请求当地警察机关在法国学者的科考过程中给予支持。
奥当地警察局毫无保留地批准了三名外国人在托普里塞湖的考察。三个法国人返回的那天,他们迫不及待地把四只沉甸甸的箱子装到汽车上,慷慨地付了小费后便原路而返。
当旅馆经理到银行兑换从三位学者手中得到的外币时,银行发现竟是假币。因斯布鲁克市军方对那封所谓的介绍信也是一无所知。旅馆的女服务员事后来到警察局反映说,她听到过三个“法国人”说着一口地道的汉堡方言。这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前德军“试验站”的专家。
1952年是杀人湖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年,先后有几人神秘地死于非命。
停止搜寻
1959年夏,掩盖“杀人湖”秘密的帷幕开始序序拉开。由西德《明星》周刊资助的潜水队获得了在托普里塞湖潜水作业五周的许可证。工作进展得相当顺利:从湖底打捞出15只箱子和铁皮集装箱,在里面发现了1935年~1937年版的5.5万英镑假钞。这次打捞使当年的“伯恩哈特”行动真相大白,那是一场罪恶的欺诈——以印发大量假币扰乱希特勒德国的敌对国家的金融秩序。
昔日党卫军冲锋队员威廉·赫特尔积极参与了“伯恩哈特”事件。80年代中期,这位受人尊敬的德国公民在距托普里塞湖不远的一家私立学校任教。每天晚上他都坐在当地一个名叫“白马”的啤酒馆里,叫上一杯白葡萄酒。战后除了有两年被关押在美军的战俘营里外,他所有的日子都是在托普里塞湖边度过的。
正是这个赫特尔,在规定期限前的两周,迫使《明星》杂志资助的打捞行动半途终止。
事情发生在1959年8月27日,那天,打捞队捞上两只标号为“B—9”的箱子,里面有第三帝国安全总局的文件和集中营犯人花名册。然而取代对打捞成功的祝贺的,却是一封载有严厉命令的电报:“继续滞留在那里不妥,立即停止搜寻。”据说是因为资金短缺,可就在几天前《明星》杂志还为打捞活动追加了3万马克资金。正如奥地利《人民之声报》所称:《明星》杂志被巨款堵住了嘴,堵嘴的正是那些不希望第三帝国的某些秘密被公开的分子。随后奥地利内务部代表赶紧出面证实,箱子里“除了英镑假钞外别无他物”。在其中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也宣布,“在文件中未发现希姆莱(盖世太保头子,1943年起任第三帝国内务部长——编注)日记一类的东西”,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但是那些装着一吨重的金锭和其他珍宝的箱子到底在何处呢?《明星》杂志资助的打捞队的策划者认为“就在附近某个地方”。
除了赫特尔外,80年代中期住在维也纳的M.欣克女士也知道托普里塞湖的秘密。战时她担任过党卫军分队长瓦尔特·谢伦伯格的私人秘书。在欣克的帮助下,赫特尔向联邦德国的一位政界和银行界活动家通报了打捞托普里塞湖沉箱的危险性。因为在托普里塞湖里除了沉匿着假币外,还藏匿着德国秘密机构的间谍名单和这些人参加过的行动指令的专案文件。奥地利《人民之声报》指出,其中的许多人现今在各自的国家里都是堂而皇之的公民,他们潜伏在政府、议会及著名银行和公司的董事会中。就是在奥地利的一些要害部门里,也有不少人不希望公开托普里塞湖的秘密。更何况在湖里有可能藏着一些瑞士银行的秘密账号,这些银行至今还保存着纳粹分子劫掠的财富。
1963年,前抵抗运动参加者、奥地利人阿尔布雷克特·盖斯温克勒打算申请获得在托普里塞湖搜索的许可证,立即遭到新法西斯组织的恐吓。大概格拉茨(施蒂里亚州州府——编注)的政府部门也受到了威胁,盖斯温克勒的申请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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