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6月,在石家庄的街头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位中年妇女被人抢走了包,而且被凶手当街刺死。警方赶到现场时,受害人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无法提供更多的现场信息。一位目击者向警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目击者梁熙对警察说,2009年6月3日下午三点多,他办完公事骑自行车回公司,经过益友商城的北侧时,看到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两人向来在争抢一个包,动作十分激烈,女子大喊抢劫,话音刚落,男子就将包抢到手,骑上摩托车向西逃窜,梁熙看到被抢的女子身上有血迹,他马上骑车追赶逃跑的男子。抢包男子刚刚跑出去不到二百米,一辆铲车从加油站驶出,司机踩下油门把铲车横在抢包男子的前面,抢包男子被别倒后迅速爬起来弃车逃跑。
抢包男子继续向西逃窜,慌不择路,躲进了一个住宅小区。这是一个封闭的小区,进出小区惟独这一个大门。看门大爷看到抢包男子手里拿着刀和一个女包,觉得他不像是好人,就用手势告诉梁熙抢包男子跑进小区了,并用手势示意见义勇为的梁熙报警。
两三分钟后,一个年轻男子骑着个自行车从车棚里冲了出来。尽管换了衣服,但看门的大爷还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刚才抢包的男子。梁熙再次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抢包男子丢下自行车和抢过来的包撒腿就跑。
行凶男子
被逼到绝境的抢包男子手里不但拿着短刀,还拿着一把从路边捡来的铁锨当凶器。而梁熙手里只拿着一块砖头防身,紧紧追在后面。当梁熙追到城角街第二个胡同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抢包人的身影。
接到报案的民警一路留在现场勘查。案发现场路面上的血迹是抢包男子与被害人扭打时留下的,摩托车就倒在加油站旁边,在抢包男子曾经逗留的居民区内警察还发现了他换下来的衣服。
倒地的摩托车
另一路民警赶到医院询问受害者。受害人丈夫也闻讯赶来,受害者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赶紧接孩子去。尽管受害人还故意识还能对话,但不等警方询问案发过程,医生就把受害人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抢救。
门外等待的侦查员从受害者丈夫处了解到,受害人名叫孙萍(化名),河北唐山人,案发时37岁,在一家足疗店从事按摩工作。受害人丈夫叫刘枫(化名),他俩有一个女儿,在上小学一年级,他们的住处与案发现场仅一路之隔。当时受害人孙萍要去接孩子放学,平时普通都骑自行车去,但是当天自行车坏了,只好步行去。
刘枫还说妻子来自农村,生活简朴,很爱惜财物,以前做过足疗师,手劲颇大,他猜测可能是妻子在遇到打劫时不肯放弃提包,才受到损害的。事实上,当时包里的财物并不多,惟独四十几块钱。
推进手术室内四十分钟后,受害人孙萍因受多处刀伤,造成脾破裂,不治身亡。
受害人的死亡给家属带来了莫大悲痛,刘枫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同时也意味着抢劫案彻底升级为命案!
警方出动警力搜索嫌疑人,但是搜索了十几个小时,一无所获。
警方调取了案发现场的监控,并一路寻找,发现嫌疑人是从石家庄市区的南部向来向北向西来到案发现场的。警方希翼通过这些视频能追溯到嫌犯的藏身地,可是在看了五百多个小时的监控后,这一努力毫无结果。
另一路警察正在通过摩托车的车架号查询车主是哪位,很快警方找到了第一任车主,车主说多年前他就把车卖到了一个修理店,修理店老板说他把车卖给了一个叫郝君华的顾客。
警方找到郝君华,郝君华说他骑了一阵之后,就把车卖给了收旧电器、废旧摩托车的人,摩托车的线索就断了。
警方判断嫌疑人到城角街第二个胡同口后很可能乘坐交通工具继续逃跑,于是警方调看了这一时间段这一区域附近所有出租车拍下的所有乘客视频,经目击者辨认后也都否了。
嫌疑人留下的摩托车上还有一串钥匙,钥匙上留下的汗渍与皮屑成为关键的物证,同时警方还在车上提取到几枚指纹。在嫌疑人丢弃的衣服上面警方也提取到了DNA信息,通过这些检材,警方取得了嫌疑人的DNA。惋惜在DNA数据库中并没有比对成功。
警方分析下午三点钟正是人多车多的时候,嫌疑人在这个时候抢劫很可能是急需钱,嫌疑人可能有吸毒史和飞车抢劫史。三百多起吸毒和抢劫的案件纳入警方的侦查视野。一个多月后,一名叫刘英杰的犯罪嫌疑人落网。
刘英杰对6月3日的案件一问三不知,但对其他几起飞车抢夺的案件倒是供认不讳。经DNA比对,刘英杰并不是6.3抢劫案的凶手。
案情好像进入到了死胡同。警方静下心来分析案情,感觉这次飞车抢劫案好像与普通的飞车抢劫不同。普通的飞车抢劫大多发生在傍晚和早晨,僻静的地段,人少易于逃脱,而这起案件却发生在下午三点多,城市主干道。再就是方式也不对,普通飞车抢夺,抢夺人都不下车,在车上一把抢过包一加油门就跑了,而这一起案件,嫌疑人把车停在一边,步行抢包,然后再返回骑车逃跑。
基于上述疑点,有侦查员提出也许这起案件不是抢劫杀人,而是以抢劫为幌子的有意杀人!
警方针对这种可能性对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展开摸排。据孙萍的丈夫说,孙萍没有债务和仇人,想不出谁会有意的谋害孙萍。警方还了解了两人的婚姻状况,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周围的人都说孙萍嫁给了一个公务员丈夫多幸福啊!警方不会想到这是他们最接近真相的一次调查!
时间一晃就是五年。期间车钥匙上发现的DNA向来在数据库里滚动比对。直到2014年3月,在案发后的第五个年头,DNA比对终于有了结果,一个叫张卫来的人,其DNA信息与现场提取到的DNA吻合。
几天后,在一个地下赌场,警方对正在参赌的张卫来进行了抓捕。张卫来,河北冀州人,还没等警方开口,张卫来就说到09年的那起抢劫杀人案实际上是有人雇他杀人,这让警方十分震惊!接下来张卫来缓缓道出当年案件的内幕。